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袒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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袒護

“……崇屺!”

風看著捂在松耘被窩裏的崇屺,面色紅潤,眉目含春,脖頸上還有一些讓人看了覺得尷尬的印記,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先心疼還是該先生氣。

他一把將坐在床榻邊的松耘扯起來推到一邊,兇道:

“你給我起開!”

崇屺:“風!你別欺負他。”

他掀了被子下床,可剛剛坐著的時候沒什麽感覺,這會兒站下地,腰胯哪哪兒都酸痛的不行,好像連皮肉帶骨頭都要掉了一樣。

“啊!……嘶……”崇屺扶著床柱輕聲呼痛,眉頭緊皺的樣子惹人心疼。

風:“你怎麽了?是不是受傷了?

我就知道!每次我還沒挨著他,你就心疼的要死,我哪裏還敢動他一根汗毛,分明就是他一直在欺負你!昨晚我擔心的守在你殿裏一整夜你都沒回來,你也不看看,這整個青玉仙宮的樹跟花兒都焉了;

你這個禽/獸到底是怎麽折騰他的,竟然把他傷成這樣!”

風生氣的責怪完崇屺,扭頭瞪著猩紅的眼對松耘大吼。

“我……”松耘緊張的上前一步想要去查看崇屺哪裏不舒服。

風攔住他:“你別碰他!蚺,過來把你主子帶走!”

看這架勢風是想要跟松耘開幹了,一大早就把這麽羞恥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,實在太難堪了,崇屺立馬用愈傷靈咒恢覆身體的不適,擋在松耘面前。

“風,你別怪他。”崇屺實在不知該如何說出口,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,若他不允許,松耘也做不成。

風:“就是因為你總向著他,才給了他這麽大的狗膽對你不敬,到底我怎麽說你才能明白,你看看你現在被他弄成什麽樣了,你怎麽能這麽不自愛?”

風被崇屺對松耘無條件的袒護給氣的罵他的語氣都在發抖,表情也有些猙獰。

“風!”松耘一下將崇屺拉進懷裏護著,怒道:

“你有氣可以沖我來,沒必要遷怒龍龍。”

“呵!龍龍……龍龍?你多寵他啊,是真把他當女人了吧?你搞/他的時候是不是很/爽?”風口不擇言道。

“啪”的重重一聲,崇屺掙脫松耘的庇護,狠狠給了風一巴掌,打完之後才意識到沖動後悔,但他也是真的被風的話給氣著了。

風震驚的看著他,幾千年相伴的情分,他今天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打他……

“你打我?……哼!!!” 風氣極了也難過極了,掉頭就走,怯懦的躲在梁柱後面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蚺,不知是跟著他風哥走好,還是留在主人身邊伺候好。

兮屏在樓下假裝擦桌實則是在偷聽,眼見風氣鼓鼓的下樓與她擦身而過,她不放心的扔下抹布跟了上去。

“蚺,你去跟著風。”樓上,崇屺還是不放心的吩咐下去,蚺立馬領命出門遠遠的墜上二人。

這季節仙宮外的山脈中也只剩常青樹還綠著,大風一過,蕭蕭瑟瑟,幾只斑鹿和野兔在枯黃的落葉底下尋找青苔和野蘑菇,瞧見有人來了,嚇得趕忙往林子裏躲。

風:“你老跟著我做什麽?”

他慪的要死,本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清靜一下,自己緩一緩,誰知兮屏這小丫頭一直跟著他,甩都甩不掉,他氣的一屁股在枯爛的木頭上坐下。

兮屏:“誰說我是跟著你的,我就是路過。”

她理理裙擺,也在枯木上坐了下來,接下來也不跟他說話,就那麽看著遠處的溪水溝,聽水流嘩嘩的淌。

半餉,風自己沈不住氣了,梗著脖子問道:“都晌午了,你還不回去嗎?”

“不回去啊,你管我!”兮屏不客氣的回道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風這會兒也冷靜些,想著剛才實在不該那麽說崇屺的,可是他說都說了,這會兒又捺不下臉去道歉,旁邊的兮屏又跟個木頭一樣,一點也不關心他為何氣呼呼的跑出來,他實在憋得慌,自己跟自己較了半天勁,才憋出剛才那一句來跟她搭腔,誰知還被她給頂了回來,簡直郁悶死了。

又過了好一會兒,兮屏才開口:

“驢脾氣消了嗎?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你說你只把上神當兄弟,可是你從始至終都在介意他和松耘關系太近,其實還是喜歡他的吧。”兮屏這不是問句,而是肯定。

“…………”風不知該怎麽回答。

兮屏:“你可以跟我說說啊,就當我是個聽你說話的簍子,總比什麽話都憋在心裏,時不時難受了就冒出來讓你沖著無辜的人發脾氣強。”

她轉臉看了看風,又看回河溝那裏。

風:“我不知道……其實過去幾千年,我都是把崇屺當媳婦兒看的。

因為剛遇見他的時候,他弱弱的,堵著不讓我走硬讓我陪他玩,我就以為他那魂靈是個女人的,至於他從前是誰,經歷過什麽,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,後來我也一直沒問過。”

風胳膊肘撐著膝蓋,用手遮住了額頭,消沈道:

“直到他那日化形我才知道他其實是男身,當時真的特別失望,之後我想了一晚上,才想通了做不成夫妻還能做兄弟,至少兄弟還是最親近的,可是沒幾天他就跟松耘好上了,你每次勸我的我都懂,但過後我就是覺得心有不甘,早知道他能接受男人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
“你就先下手為強了?我猜對了嗎?”兮屏嘴角撇笑,不留情的補刀:

“可上神他不喜歡你,他喜歡的是松耘,你強求也求不來的,傻瓜!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剛才在樓上我承認是我說錯話了,可你知道嗎,他居然為了松耘打了我一巴掌,我的臉到現在還是麻的,想想就生氣,都怪那個松耘,如果沒有他該多好!”風賭氣道。

“沒有松耘,你們也只能做兄弟!”兮屏的嘲諷句句紮心。

“哼!”風氣的不再說話。

兮屏回過頭來笑嘻嘻的勸他:“可是沒關系啊,反正他不喜歡你,你就繼續和他做兄弟好了,至於媳婦兒嘛,你可以考慮一下其他人的。”

“……誰啊?” 風想也不想的問,他實在找不出這偌大的青玉仙宮裏,還有誰能做他這個老家夥的媳婦兒。

“嗯……比如我呀!”兮屏看著他的眼神亮晶晶的。

“…………算了吧,你還那麽小。” 風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,他雖然對這小丫頭映像挺好,可也從來都沒往那方面想過,百來歲的小姑娘,想想都是罪過。

兮屏湊近了蠱惑:“上神和松耘在一起,連性別都不是問題,我們這年齡就更不是問題了,再說,你不是靈物,不用在乎靈力被奪,我對你來說沒有害處,你怕什麽?”

“我……我不想被別人說我欺負小孩子,還……是算了吧,我先回去了!” 風騰的站起來,落荒而逃。

兮屏笑著在後面喊道:

“餵!你先別急著拒絕,再考慮看看,我等你呀!……哈哈……傻大個兒!”

雖然被拒絕了,可看到風這被她嚇到的樣子實在有趣,她就算心裏有些氣餒也氣餒不起來,含著笑站起身拍拍衣服,也準備回去了。

遠處的灌木叢裏,蚺幻化回人形,顛顛的追過來不打自招的跟她道歉:

“呵呵,哎!小姑娘,不好意思啊,是主人讓我跟來看看,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啊。”

兮屏沒看到他的原身,一轉頭發現跟她說話的是剛才在松耘殿裏跟著風的陌生男人,便回到:

“沒事,我不介意,你是上神新帶回來的靈君?我叫兮屏,你呢?”

蚺抓著腦袋憨憨道:“嗯?靈君嘛……是吧,我叫蚺,是條南蛇,昨日剛被主人點化的。”

兮屏恍然大悟:

“噢~他們都說仙宮裏來了一個特別能吃的蚺君,原來就是你啊?抱歉啊,昨天午間我跟白索靈君去看紫春真人了,沒見到你。”

“呵呵!讓你見笑了!”蚺覺得自己這下丟人丟大發了,不過他是個不拘小節的,他又八卦道:

“兮屏你喜歡風哥啊?風哥他人很不錯的,你要加油哇。”

兮屏:“我知道的,謝謝你!”

…………

兮屏和蚺一路往回走一路聊著,完全沒有註意到高處的青玉石階上,鹿霍正在隱蔽處盯著她。

鹿霍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宮門牌坊後,眼神晦暗不明,他擡起左手,手心在靈力的催動下驟然升起一團小小的紅光,眨眼看來就像一枚紅珠,這是他煉了上百年才煉出來的牽靈珠,他表情陰鷙又不甘的哂笑:

“…呵……紫春真人……父親…………”

往事一幕幕出現在他腦海裏————

幾百年前,父親紫春帶著他們六個親徒,瞞著門下上百名弟子,將好不容易尋到的屏錦藤改換成了後來祖樹的模樣,然後挪到扶巒殿,當時他故意碰斷了一根枝蔓,在原地留下了一株幼苗,幾百年後,這株幼苗終於長到可堪用途,他決定去點化,誰知卻被白索搶了先手,於是他去央求父親紫春,又給要了過來。

從他將兮屏收到法溟堂那日起,他就開始偷偷試煉這牽靈珠,這東西可以控制住兮屏為他所用,叫兮屏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出去幫他以雙/修的方式奪得靈力,再回來讓自己汲取,而且能保證兮屏不會在失了靈力後化回原形。

可惜他又晚了一步,就在他將將煉成之時,父親竟趁著他傷重,把兮屏從他身邊遣走,重新安排給了白索看顧。

這些年,他自認做的已經非常小心,為了避免自己的嫌疑,他甚至在有弟子打兮屏美貌的主意時,故意向兮屏透露她的自身本領,可也不知是他哪裏露出了破綻,父親竟會對他有所懷疑……

不過沒關系,他總會有機會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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